“新贵,和我一起将木质鱼箱搬出去店门外!”
“哦。”
听完父亲的话,我便拿起那外看着比较潮湿的、里有着一两条鱼的木质箱,紧跟父亲其后,一起到店门外;这些又是今早才进的新鲜鱼货,它们有一些不仅身子蜿蜒且活力十足,看样子极品鱼是算不上了,但是都是好鱼,我们家一直以卖鱼维生。
这间入野鱼行也经历了有三代之久,轮到我这代则第四代,最近一、二年我才着手照料家事,一开始是跟父亲做着一些跑腿的工作,逐渐地才慢慢熟悉基本流程;这或许是多亏了认识一些父亲的朋友,他们教导使我不断地学到新知识新词,在这个时代里没有几个人能请得起老师,那些请得起的便是大财主家、官老爷家。
“现在过去中野家吗?”
“恩。”
“那种鱼只有中野家才会有,连佐咲家和山口家都没有的鱼,他家居然有这小子,我想和他商量一下,可以的话收购过来。”
“父亲,需要我过去吗?”
“不了,你留下帮你母亲吧。”
“哦。”
开口说话的是我的母亲,她始终是很文静静的类型,其实她也很风趣,而她现在已到不惑之年了,此外比父亲小五岁,在她还没嫁给我父亲纪夫时,好像是一名街边画家;叫日高惠理子,当然因嫁夫改姓,最终变成入野惠理子,听说那时她专门同人画肖像,所以我母亲的画技是一级棒的,可能这就造就了我有些绘画功底?说实话我并不是很热爱绘画。
母亲在我儿时就时不时拿我父亲来戏谑,认识你父亲的时候,我像着了魔一样,就只画一种东西,那就「鱼儿」,还是头部奇特的鱼儿;还说你父亲就是像这些鱼儿一样,自由的游来游去,非常奔命与忙碌,讲完过一会儿,她就不知不觉的害羞并笑了起来,不正是那条鱼,才会喜欢上的吗??或许父亲也是有着爱着母亲的另一点吧。
现在正春转夏的时候,季节变化跟那些颜色不一的鱼儿快速交叉游动似得。早晨天没亮父亲便起床准备,洗把脸换好衣服就踩上人力三轮车,去到村里较为偏僻的地方,哪里住着山口家与立川家,他们都是我们熟悉的鱼货供应商,其实说到供应商;他们也是村里的人,都是些当地的村民;最后拿着他们的鱼再贩卖给镇上的人,攒取差价。
因为大家都是老相识,通常并不会收取很贵的价格,平常价就足够了,收多了也不好,下次总要来往的;但是说到中野家产的鱼,就不一样了。可能鱼种不一样,还是他高傲态度之类的,就是价格很高,而我们卖出也很贵,我心想这些鱼是不是给大老板才定的,父亲却说不一样的东西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,父亲总是能在关键时刻,说出别致的话,他对卖鱼工作也一点不马虎,老是有考虑到销售量与成本问题,一直在调整用量并及时告诉供应商。
我是有一点点长大的,再过几个月就满16岁了,也开始一点点的照顾自己。6年前的春天里第一次和父亲纪夫上门见鱼货供应商;便是佐咲家,这时进门迎接我们是和父亲差不了几岁的佐咲代拓,在那张尖脸留有一些龇须并戴着黑框眼镜,看上去活力充沛的他也是位父亲,还有就是站在代拓大腿旁手扯着裤边的小女孩,小女孩有点腼腆的在侧边窥视着我和父亲纪夫,随后我父亲纪夫与代拓进入八叠大的客厅里一起谈话,我就跪坐在父亲的旁边,叔叔代拓就叫我,去陪尾稔玩吧,我也不由自主答应了,其实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玩,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,但她一直不说话、一直躲着我、排斥我,到最后她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,再父亲们商量事情完后,我握着父亲的手走出门外的时候,小女孩说了一句话,我也站在她面前听完这句话。
“……哦哦我叫尾稔,佐咲尾稔!!”
“哦,我叫入野……新贵;那我下次又过来玩,好吗尾稔。”
“恩……恩。”她把头埋在她父亲的裤边上。
她握着她父亲裤边的手,越加力越羞涩地将声音再一次降低,我想是欢迎我去她的家玩的,之后并没有说什么我就和父亲一起回去了。过一个星期后,中午吃完饭又一次造访佐咲家,这次我单独一个人前来,随后开门迎接我的是尾稔,说今天她一个人在家,父母亲都去远海扑鱼去了,等下才回来。
我这时候并不是要找她的父亲我才过来的,而是要找尾稔玩才来的。“你平时喜欢玩什么吗?”我盘腿坐在桌子旁,八叠房里只有一张红木桌子,和角落头双门的杂物柜与周边的零碎的杂物,杂物柜旁边就是这家子供奉灵位的简陋柜子。
和她说完,她没有半点回应,她只是一直在观察着我,在房门口窥视着我,这时候我又和她说道。当我准备说下一句话时,她走进来,她拉出杂物柜底下的抽屉,在内取出两个小陶陀螺和捆扎好的细麻绳,将它们摆在桌子上。
“……哥哥,能一起玩吗?”
这句话充满害怕回拒和不安;导致我的心不知所措的同时答应了她。随后两人在那屋子旁边的小空地上玩起陶制陀螺,一开始不怎么习惯,渐渐地有点上手;这种陶制陀螺玩具都是家喻户晓的东西,几乎挨家挨户都有,从幼玩到老,这时代在供孩子玩乐的物品本来就没有多少。玩的时候保持螺身不倒,均速而行,就是取胜关键。在它逐渐失速,就绳绕螺身,顺势抽绳,使螺旋之。
“呵呵,哥哥终于输了。”
我有点生气,在我连续赢了两次。想到第三次能顺利的赢到她的时候,却掉以轻心的没有把绳子给抽好,她一见到我失利就马上载歌载舞,巴不得我屡次失败,这就令她非常高兴;在竞争的场合没有人会让着自己敌人的,除非强大到无视对方的程度。
尾稔从一开始的不说话逐渐地和我说起一两句话,我只比她大两岁,说到辈分上我会变成她哥哥,在她称呼我为哥哥时,总是觉得那里不对劲;因为我们不仅是同个时代的人,还是关系密切的邻居。
“哎……新贵你母亲在家吗?”一位年轻小伙子走到店门口,对着我说道。
“恩,在!?哦……”母亲从后室,拨开花布,走了出来;看到年轻小伙子并说道。
“今天也要麻烦你一下了。”
“啊哈,说怎么客气的话,平时可不少你来购买鱼啊。杀鱼只是一点小事而已、”
“老板浪可真是个好人,还总是非常幽默。”
“呵呵,谢谢,对了你和小真理最近过得怎么样了。”
买鱼的人名叫多田力也,今年25岁,前不久娶了24岁的上条真理为妻;新婚生活才过了两个月罢了,因为两个月以前在春天中旬,邀请了我们全家去他的婚宴,所以很清楚这件事,还有力也三年前才跟真理开始谈恋爱,时隔三年后才结婚的这件事,是母亲告诉我的。
多田力也的父亲和他一样都是一名木雕师,他的父亲是镇上比较出名的木雕师;叫多田一。有些人曾赞扬过他的木雕作品,一瞬间镇上的人与周边村里的人都知道了。所以很多人都会找他们家去制作木雕。
“阿嚏~~” 我打了个喷嚏后,揉了揉鼻子。
“老板娘,你跟真理也有点交集的吧,她那人就是这样,不怎么说话。”
“但是人是很好的,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了,所以我……你也知道的。”
“恩。”
“啊,你这条鱼是要取掉内脏的吧。”
“对!对对。还要切成块状。”
多田力也说到中间停顿了,然后看了一下我,就没说什么了;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不想被我听的话;最后母亲为他买的那条鱼儿,清除鱼内脏;母亲在大一点的木质台面上放又圆又笨重的大型木质砧板,再来就系上那件比较肮脏的围兜,然后叫我拿几桶水来,菜刀过水后,首先一刀子对鱼背划开,鱼血很快速地流了出来,随便把鱼内脏也掏出来,用水对其内冲了一两道后,然后左手手指拱起按住鱼头,右手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,一刀子下去将鱼头渔躯干分开,刀子又在鱼背中顺着鱼主干骨划成两半。
父母亲常常告诫我,砍鱼时一定要快准狠,力量十足刀子一定要狠下去。如果同一个部位,砍了无数刀,因为手偏手抖导致每一次不是固定位置,使得其内小鱼骨分散的乱七八糟,吃起来更糟,时不时可能会吃到小骨头。母亲犀利又快速的刀切动作,不是切上几年功夫就不会有的本领,之前我有切过一些比这个小一点的鱼,或许是不忍心切它,手拿着刀子抖啊抖啊,父亲就说一定要快准狠,然后父亲一只手握着鱼头,害怕杀它们,可能是看到它们的头造成的,踌躇了一会,最后我将眼睛闭上狠狠一刀子下去,鱼死了鱼不再摇摆它的尾巴,我的心脏却砰砰的跳动,一条鱼活生生的被弄死了。
在我害怕杀鱼之前,也有过类似的事件发生,还是在佐咲家里,那是第三次见面,相距上次第二见面,已相隔有三个月了,我又一次来到她家,打开门一见到的则是她母亲佐咲千岁春。她母亲是个既温和但不热情的人。
“伯母,尾稔,在家吗?”
“后院静坐呢!?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这孩子,在想什么!都坐了一两个时辰了。”
“恩???”
“不知什么时候连动作都很像她父亲了。”
“诶????!?”
我跟着她母亲来到后院,一个大池塘旁边有一棵大树,而尾稔就盘坐在池塘旁,我走过去本想叫起她,不料她先起来说话了;“恩,来了吗?”,她突然以沉稳地态度说道,让我十分吃惊,跟之前比根本般若两人,发生什么事情了,我就没来二三个月变化也太大了吧。
“新贵兄!?好吗?”
“哈!?”
“最近学我老爸说话,这样子像吗!?”
“哦……恩。”笑而不语。
“怎么会开始学你老爸说话了,你怎么不学学你母亲说话呢!?”虽然她母亲说话总是冷冰冰,没有情调,但总比他父亲好一点吧。
“还是算了,我不喜欢母亲那种说话。新贵兄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今天我带上一些漫画书过来,要一起看吗!?………………”
我没说完就被她带进她房间里去了,她站在房间中间,叉腰郑重地和我说道“接下来跟你展示一下我学到的东西!但是要等等。“,她学到了什么东西,我没看到之前,我真的不敢相信,她居然会这样子做。说完后,我看了会漫画书后,我就问她什么时候才行啊,她又跟我说等等,直到她母亲出去了,她立马走向一楼,我也跟着去向一楼;她去到厨房里拿着一把小刀子,非常稳健的去到家中最角落的房间,打开门口,站上木质楼梯,手往大水箱捉捞,试图要把活鱼儿给抓上来,鱼儿被惊动的水疯狂地来回游动。
“喂,这样会被伯母发现的。”我有点紧张地说道。
“伯母!?母亲吗?我才不管呢!?刚刚不是出去了吗?”
“啊,捉到了。”
她一点都不觉得她母亲会责骂,这可能是完全学习到父亲的原因吗,有着父亲的气场并附体了吗?随后把鱼拖到木质大水箱旁边的地面上,然后用了一些力量扯住鱼尾拖到庭院的小空地上,在行走的过程中,鱼头时不时敲撞到门边、柱子、角落、石头小台阶,到了小空地那条鱼还在拼死挣扎着,它不愿意死亡,一直左右摇拽着鱼身,然后尾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猛力,将其压住鱼身,然后双手握住刀柄,一刀子插jin鱼躯干鱼头之间的部位,瞬间鱼血直飞溅到尾稔的半边脸上。
“啊!?”我莫名的叫了一声,场面突发而来,尾稔丝毫没有一点害怕。被吓倒的反而是我,从此以后我就被她称作为胆小鬼,在那一个月后,再去她家里,她就会说:“胆小鬼你来了吗?”,这让人心里很不滋味。
今年夏季下旬开始,我一直在家待着,因为我得到了重感冒,所以将要到来的几个星期里我都没什么机会跑出去玩;或者帮父母亲干活,更没办法去佐咲家。不过就在我养好身子的时候,佐咲尾稔亲自来到我家,我不知道什么风把她吹过来了。这是她第一次造访我家,我带着那虚弱的身子给她开门,家中只有我一个人。
“要杯水吗?”
“哦,不用了,我自己倒吧。”
“哦。”
说完我回房间继续歇息了,没一会我听到尾稔打开了我房门,她将那杯水放在我侧边的同时跪坐在我旁边。这时有点遗憾的是我居然在感冒,也可能就是这种感冒才让她来到我家,不知不觉地我感觉到欣慰。
“真是,小冒失鬼。”
“居然把自己弄感冒了。”
“我重感冒在身,你还来这气死我吗??”
“不,不不,我不会让你死的了。因为……”
“哈!?”
“总之………啊,快点好起来吧。”
“伯母伯父今天不在家,你能照顾好自己吗?”
“你是在担心我吗?”
“啊,是……啊……”跪坐的她低下头往侧边斜视着,我还很清楚的记得她的羞涩;然后突然尾稔站起来。
“你要离开了?”
“哈!不是,只是想为你这个笨蛋做点什么吃的之类的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别,别小看我!?你在长大,我可也是一直在长大的。”
说到笨蛋,觉得尾稔是有点说过分了,可是她就是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性格,她就是很直来直去说话总是很讽刺人的家伙,或许一点都不能怪她;到我听完这句话后,在我也知道她也是长大的时候,正是一点点改变的我们,不仅是身体的成长,心也成长,时间也流逝的很快,那时还是一直不太说话的女孩,现在她会说更多的话同时不胆怯。我觉得这是她的成功!
我呢?或许比之前没那么胆小了,说起来真丢人,但是就像尾稔直来直去的性格那样。我也有着成长……但是现在让我更为胆心并不是成长问题,而是她好像要在这里煮些什么,突然我有点心慌了。
“啊……你如果要弄什么吃的,记得拿我父亲的那盏灯,再进去厨房。”
“你不知道我父亲房间在那是吧!?”
“我带你过去。”
“哦。”
我又再一次再起身拖着虚弱的身体,走向父亲的房间,在房间取了那盏油灯后点燃灯芯;并转交给了她。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说,厨房有积水小心滑,别把水弄到木头上了,不然烧不起的,反正一定要小心,她似乎听懂了,我跟她说完也回房继续休息了;在房间里时不时听到叫声,和工具掉地的声音,这担心的我根本睡不着,在床上翻来覆去的,不过再过一小会我睡着了。
不知几时,一个声音把我叫醒。尾稔又再一次的跪坐在我旁边,在我床头左侧则是已经煮好的一碗东西,那碗不知名有点焦黑的食物;用着木质托盘放着。然后尾稔从鼻子处到额头上都有熏黑的痕迹,她时不时揉鼻子。
“新……新贵,快醒醒!”
“啊,人家可是辛辛苦苦为你做的。”
“知道我的厉害了吧,你可要全吃完哦。”
“这碗是……”
“粥。”
“……?哦!”
“怎么上面一点黑色的……”
“是糊了!?嘻嘻,味道也有点糊味,不过新贵放心,吃不死你的……”
“吃不死的吗?”我起身就坐并接过她递给我;称为吃不死的粥。第一口觉得它很苦,看上去我吃的表情也不怎么样。
“好吃吗?”
“你要尝尝吗?”我从我碗里舀一勺送进她口中,没多久马上吐了出来。
“这是什么!?”
“粥啊。”
“那么苦的吗?”
“糊了啊…………”
“这个吃了不会死人吧?”
“放心吧,不会死的。”
“火势太猛冒烟太厉害,将鼻子熏黑了吗?”
“对,那股黑烟太凶悍了,我被呛了好几次,嘻嘻。”
“所以你要珍惜,我可是用两个时辰才做出来的东西呀。知道了吗!?”
“是是。”
这一天尾稔回家后,再过了两个星期,病也好了,在大病新愈后的日子,我慢慢地重新将身体调整过来;两年之后我18岁的这一年,说是成年了,却在别人的眼中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,然后心里会时不时出现抗争的心理。感觉不好受,又对它无可奈何;或许说是人成长必经之路吧;感觉有点悲伤。在11月头入冬过后,没多久就是我的生日,天气也是开始转冷了,我从厚长袖麻衣,换上薄长袖麻衣再这之上又添了一件麻布长袍。我打算近期去趟佐咲家,却听说最近尾稔一直很忙,这是在某个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口头跟我说的,好像她一直跟自己父亲在深海水域打渔,我也已经差不多半年没去她家了。
我想时间早一点应该可以碰到尾稔的,带着这种想法来到尾稔家,我站在她家的门口前,敲了几下;准备对屋内叫喊的时候,门打开了。一位棕红散发的少女站在我的面前。看到她那个与世无争的双眼,瞬间罪恶感也消失了不少。我在想这位我从来没见过的人,是不是尾稔的远方亲戚或是在这里寄宿的人,但是说到有人寄宿到这里,我真没想到叔叔代拓会收留人。
不,叔叔代拓如果会收留人,不是说不过去的,虽然尾稔不是经常来我家,我却时把会到她家,因为在我小的时候父母亲常常因公事繁忙,晚上没时间照顾我,所以也经常性去她家吃饭,甚至直接住在她们家,习惯性的当成自己家,直到大一点的时候才开始一点点的照顾自己。
叔叔代拓看上去带着黑框眼镜非常严厉的样子,实际上还是比较随和的一个人。
“哎,你是谁!?”
“尾稔在家吗?”
“你要找她吗?她跟她父亲天一亮就去深海扑鱼了,她母亲有事去镇上找她的朋友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我叫由璃。”
“哦,我叫入野新贵,今年18岁。”
“入野?新贵!?,就好像佐咲尾稔,那种名字吗?你们这里的人名字真奇怪,都是四字的吗?”
“哈!?四字奇怪吗!??入野是姓氏来着,名一般是二至三个字组成。”
“哦、”
“新贵!?新贵!!?我好像在哪里听过,呀,你就是尾稔说的那个人吧。”
“恩,那个人!?”
她突然间有些羞涩了,不知道什么原因,她开始毫无忌惮的和我说起话;这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,就完全相信着我,完全没有像尾稔第一次见面那样处处躲着我,我此时有些喜悦。在玄关一进去有个红木桌子,桌上是一个无纹路的白色花瓶,瓶中插着一朵白瓣的花,花为白色大波斯菊,它并没有给人什么强烈的感觉,但是会给人留下一个印象,不过印象总是模模糊糊的。
我进入尾稔家中,在八叠大的客厅中,我就坐在那红木桌子旁边,记得第一次跟父亲来的时候,我也是那么端正的坐着。这时由璃双手托腮在我旁边得意地说道;“你和尾稔什么时候认识的。”;什么时候认识她的!?两年前……吗?我开始真正了解她可能就是二三年前,但是说到最初认识她却是八年前的春天里,在有父亲的携带下来到她的家,就是在这种契机下认识的,往后的日子像人生的走马灯一样,在急匆匆的景象中,有些场景历历在目反之一些就淡忘了。
“七、八年前了吧!?”
“尾稔是个怎么样的人呢?”
当准备回她的话时,我打住了;这种涉及到她过往的事,总觉得不必要提起它,我也不想说出口;她是个有着蛮力少说话的女孩子。这样说,感觉对不起她;因为她也有改变的。“别,别小看我!?你在长大,我可也是一直在长大的。”;她这句是真心话,在我知道她也在成长、也在和别人互相攀比,还有其中她是那么认真与努力的。
“现在她可是个体贴又勇敢的人啦。”
“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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